第530章(第2页)
瞥见殿内两班朝臣,孟贵妃心尖猛地一颤。
可救子心切,她索性横了心,闭目咬牙,噗通跪落,泪珠簌簌砸在青砖上。
“陛下!臣妾这般模样,实是有难言之隐啊!”
姬帝眉头微蹙。
月余未见,孟贵妃竟瘦得脱了形,昔年珠圆玉润的风姿尽失,合身宫装如今挂在身上,竟似秋风中晃荡的落叶,骨瘦嶙峋。
不过殿门到御案这几步,她脚步虚浮,弱似扶风柳,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卷走。
到底是相伴十数年的枕边人,见她这般凄惶,姬帝心底也泛点恻隐。
“你不在琉璃殿安分将养,擅闯此地作甚!”
孟贵妃怔怔凝望着他,苦笑道:“陛下竟这般问臣妾拖着重病之躯而来,陛下当真不知情?”
姬帝眸光阴沉,看不出喜怒。
孟贵妃复又重重叩首。
“臣妾的儿子即将性命不保,臣妾如何能坐视不理?又怎能佯装无事,在琉璃殿枯等咽气!?”
她撑着地面起身,双目通红,满是哀怨悲怆。
“陛下,鞒儿也是您的骨肉啊!难道您真要眼睁睁看他被构陷至死!?”
满殿寂然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,空气仿佛凝成了冰。
姬帝寒声问:“你称他蒙冤,可有实证?”
孟贵妃已然山穷水尽。
父亲倒台,儿子下狱,她明里暗里求告无数,可满朝文武要么推诿,要么避之不及。
她终于看清,满朝无人愿蹚这趟浑水。
树倒猢狲散,人情冷暖,今日算是尝了个透。
想到这,她只能求到姬帝跟前。
只要姬帝肯松口,谁敢动姬鞒分毫!
孟贵妃抚胸恸哭:“臣妾深知鞒儿,他虽性子高傲,却绝无谋逆之心!东胡远在万里,他何曾与胡虏有交集?若真有不轨,怎会毫无踪迹?陛下明鉴!除了秋猎时突现的东胡刀客,此前鞒儿与胡虏何曾有半分瓜葛?这分明是有人构陷,欲置他于死地啊!”
姬帝面色愈发阴沉。
他并非没有疑虑,可接二连三的证据证词,由不得他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