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第11页）

周五下班后，我决定去拜访刘老。他已经完全退休，住在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。

小陈，进来吧。刘老亲切地招呼我，茶还是咖啡

茶就好，谢谢刘董。

别叫我刘董了，他笑着摇头，叫我刘叔吧。

坐在刘老家的阳台上，看着夕阳缓缓沉入远处的山间，我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：刘叔，您当初为什么会相信我，而不是张总

刘老抿了一口茶：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你们。

观察

是的，刘老点点头，公司准备上市后，我就察觉到张总有些异常举动。他过于急切地想要推进IPO进程，却又避开一些必要的审计程序。所以，我暗中让人注意公司的资金流向，很快就发现了问题。

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揭发他

商场如战场，证据不足就贸然行动是不明智的。刘老意味深长地说，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，而你恰好提供了这些。

您知道苏雨晴的事吗我犹豫地问。

知道一些。刘老叹了口气，可怜的姑娘，被张总胁迫做了不愿做的事。最后她鼓起勇气站出来，也算是有所救赎。

您见过她

她来找过我一次，刘老说，请求我不要追究她的责任，并主动提供了更多证据。

我沉默了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
小陈，刘老看着我，有些错误确实无法原谅，但有些错误却能让人成长。苏姑娘犯了错，但她最后的勇气值得尊重。至于你们之间的事，那就是你自己要决定的了。

离开刘老家，我开车在城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。夜幕降临，霓虹闪烁，城市变得陌生而又迷人。不知不觉中，我来到了苏雨晴现在工作的NGO办公室附近。

我停下车，拿出手机，犹豫了很久，终于拨通了她的号码。

喂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，还是那么熟悉。

是我，陈杰。

短暂的沉默后，她问：有什么事吗

没什么特别的，我轻声说，就是想问问你...最近过得怎么样

还好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新工作很忙，但很充实。

我听说了，帮助弱势群体的NGO，很有意义。

嗯，比起以前，感觉更有价值。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苏雨晴，我深吸一口气，我们能见面谈谈吗

现在她似乎有些惊讶。

如果你方便的话。我就在你办公室附近。

十分钟后，我们在一家24小时咖啡厅见面。苏雨晴看起来比三个月前消瘦了许多，但眼神更加清澈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