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第1页)
三个学生都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,但不是一个班,也因为在一个画室学画画之后,才认识熟悉起来,还拉了一个微信群,之后问了辛甘的微信,把她也拉进群了。 辛甘想这样也好,也方便他们要是有画画上的事情可以找她。 初期投入的钱是很多的,算算就花了十几万了,辛甘自己的存款没这么多,有一部分是跟沈如心借的,她没有向家里借,都毕业出来了,还跟家里伸手怎么都说不过去。 辛甘开始常上微信,偶尔几天也会发条动态,后来程回跑到微信里头找她聊天,一来二去,程回愈发粘她。 按程回的话来说,她觉得辛甘身上无形中透着一股平易近人的光环,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。 之后,辛甘慢慢从程回日常吐槽贺川的那些话里得知,她和贺川闹矛盾了,并且有一段时间了。 辛甘有次去沈如心家里看可可,遇到了贺川也在场,他是跟宋臣有事情要谈,所以也在。 辛甘正逗着可可玩呢,贺川突然走过来,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,问她:“最近回回一直往你那跑?她有没有说起过我什么?” 辛甘想,有呢,不过说的都不算好话,都是吐槽的。 “恩,她最近经常去我那玩。” “她身体好了吗?” “身体?她生病了吗?”辛甘不解反问。 贺川又说:“没什么,都这么久了,小毛病应该都好了。” 辛甘淡淡的笑,说:“我看她最近状态挺好,心情也不错。” 贺川明白了似的,哑声笑:“那她肯定跟你吐槽我什么了,她看都不想看见我。” “回回跟我提起过你,好像你们俩应该有什么误会,跟她说开就好了。” 贺川摇头:“要是能说开,她就不是她了。小丫头骗子,就是被宠坏了。” 辛甘没再说什么。 有些事,她不是当事人,没那么了解。 何况,程回这次和贺川闹不愉快,不像是那么简单。 她的直觉。 …… 辛甘平时上课,也就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左右,等他们画完回家,她才收拾一下画室,顺便准备一下明天的上课内容,不过教三个人不是办法,这样赚不回本,也没办法还钱。 投放广告也不是办法,当街派传单的话效果也不好,那就网上发广告好了。 她自己开了一个账号,开始经营画室的日常,就当是记录生活的点滴好了。 只是账号名字,她想不到取什么好,随便叫了一个心甘。 没注册几天,就有人关注她了,她点开看了看,对方也是一个小号,没头像,也没发过什么动态。 她不太懂,继续发日常,偶尔还发画室的局部照片。 …… 辛甘觉得生源紧张是因为自己没什么名气,拿了之前在国外参加过的比赛获奖的作品裱了起来挂在画室上,都是有时间地垫和获得什么奖项的说明,她其实挺厉害的。 就是太低调了,而且国外的环境跟国内是不一样的。 就连画的风格都是不一样的。 还好辛甘能调整,虽然画风不能随心所欲,已经自成一种风格了。 有了作品的加持,等于镀了金,她还是国外留学的,天时地利,画室的生源突然就好了起来。 当然了,她一个人忙不过来,就多请了一位老师帮忙,还有财务,慢慢专业起来。 也因为在网上记录画室的日常,慢慢被人关注了起来,粉丝数量慢慢达到了千位数,也有了不少评论。 辛甘忙的这段时间,没怎么跟程究联系,他也忙,时间还对不上,两个人都是靠短信沟通,偶尔他有空了,会打电话过来,随便聊了几句。 看不见,触碰不到,只有声音的交流。 而能聊的话题太少了,他们俩也没多少共同语言,聊的内容都很日常,没什么特别的。 辛甘理解他很忙,能给她打电话,肯定是难得的休息,不想让他太累,每次都是匆忙结束话题,催促他去休息。 程究不止忙,承受的压力也大。 江棠那天失踪后,五天后回到队里,一身伤,惨不忍睹。 跟变了个人一样。 她失踪那五天,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。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。 怎么问她,她都不说。 现在还在医院治疗。 这事,所有人都认为多多少少跟程究有一点关系。 孟参长的原话就是:“医生说小江受了很大的刺激,身上多处挫伤,是被殴打过的痕迹,还有私chu也有伤,应该是被人……程究,她唯一认得的人是你,你要是有时间,去医院看看她,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,出了这事……” 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叹气。 连江阳都来求他,跪在地上,痛哭流涕:“九哥,我没求过你什么事,但是江棠是因为跟你吵架,她才伤心连夜跑出队里,如果不是……就当是我求你,你看在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,对她别那么残忍,她已经这么惨了!” 程究扯了扯嘴角,抽了根烟,不说话。 这意思就是,他得为江棠负责了? 他还是去了一趟医院,看到了江棠躺在病床上,护士刚给她打完一针镇定剂。 程究问:“她怎么样了?” 护士认识他,这里是jun区医院,跟他说:“病人刚才情绪太激动,怕她弄伤自己,没办法才给她打针。”第八十四章十八线开外 护士认出程究,说:“你是孟参长的下属吧?姓程,对吗?” 他们受了伤,都是往jun区医院送,一来二去,也就成了护士的熟面孔。 “病人没那么快醒,你要不等会再过来?” 程究说了句谢谢,就离开了医院。 江棠在他走后没多久就醒了,一醒过来,就在哭,她意识清醒了许多,想起来那几天发生的事,明显受到了非人的对待,否则身上也不会出现那种伤。 护士过来查看的时候,看她醒了,上前询问了几句。 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 江棠哭红了眼,轻飘飘说:“我不想活了,为什么要救我,我不想活了。” 哪能不救你,救死扶伤,是我们的职责,你不要想太多了,好好休息,快点好起来。” “我这样,怎么好起来?我已经……” “你要为你家里人想想,你要是有个万一,难过伤心的始终是家里人。” 江棠绝望闭上眼睛。 护士于心不忍,说:“不要想太多了,现在先把身体养好,有哪里不舒服的,随时找我。” 在护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,江棠又问:“我睡着的时候,有人来看过我吗?” “有,孟参长也来过,还有一位姓程的先生。” 江棠:“他有说什么吗?” “你是说孟参长还是?” “后者。” “没说什么,看你睡着了就走了。” 所以程究是没有待多久就走了,甚至不等会等她安然醒过来。 如果换做是辛甘发生这种事,他会不会还能这么冷静? 江棠充满恨意抓着床单,一脸不甘心,她不甘心就这样输掉,甚至是辛甘都不用怎么努力的情况下,她就输了,输的一干二净。 …… 程究就在医院附近,没去哪里,孟参长又打电话过来,告诉他一声,江棠醒了,她想见他。 孟参长考虑到他这会都结婚了,而且准备年底办婚礼,要是因为江棠这事影响到他的个人的私事,也不好,就说:“不过你要是真不想去,也不去没关系。” 程究最后还是去了一趟,他去医院,见到了醒着的江棠。 江阳这会也在,在病房里安慰江棠。 程究站在病房门口,敲了敲门,得到里面的人回应,这才推开门进去。 江棠看到他,咬着嘴唇,眼泪就在眼眶边摇摇欲坠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 江阳起身让座:“九哥,你坐。” 程究说:“不用了,你坐,我待一会儿就走。” 江棠眼波微动,心里不是滋味。 江阳说:“队里应该没其他事,九哥,你就多陪她一下吧,她这会需要你。” 程究一记眼神看过去,意味深长。 江阳立刻噤声闭嘴,不说了。 江棠还在咬唇,说:“程究,你别在意,江阳也是太紧张我,说错话了,他不是这意思。” 程究嗯了一声,走到窗户边,倚着窗户站,远远看着她,说:“身上的伤好点了吗?” “好多了。”她说。 “好多了就行,你要是有什么需要,可以跟江阳说,队里能帮到你的一定帮,不会袖手旁观。” 江棠闻言,抬头问他:“那你呢?” 程究反问:“我什么?” “那你能陪陪我吗?就留下来一会儿,陪陪我。” 江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病房,动作悄无声息的。 病房就剩下他们俩个。 程究不为所动,仿佛注意力都不在她这。 眼神冷冷淡淡漠视这一切。 程究找人调查了她失踪那五天都发生了什么事,得知的情况不太乐观。鱼头的手下有一个叫季白的,非常狡猾,是南方人,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,从小就跟着做黑she的舅舅到处坑蒙拐骗,最后跑到了北屿这边来,跟了鱼头混。 季白身上背负的人命就有三条,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,他很聪明,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,所以这么久都没抓到他,每次都能让他想到办法溜掉。 江棠就是被季白盯上了,她那天连夜跑出队里,半路被季白的人掳走,也是出于对程究的报复。 因为把鱼头抓捕归案的正是程究。 季白和程究交锋过,认得他,还对他身边的人进行了调查,江棠就在这里面。 江棠被季白抓走,下场是什么样,肯定不用想了。 她身上的伤就足以说明一切。 江棠也解除过鱼头的案子,对季白多少有过了解,她被关起来那五天,季白出现过一次,亲自吩咐人折磨她,羞辱她,让她下地狱。 江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见到程究,可他对自己还是这么冷漠,她忍不住流着眼泪,声音都在发抖:“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,程究,你对我再狠心,也不要在我最难的时候推开我,可以吗?” “我只是喜欢你而已,并没有犯什么错,我认识你那会,不知道你有未婚妻,我不知道的……” 她刚醒那两天,很崩溃,每天都想死,也想见他,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动,一闭上眼睛,就会想起那几天生不如死。 程究面无表情,等她说完了,才慢悠悠说:“你发生这种事,谁也不愿意看到,很同情你,但是江棠,我们都是成年人,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,就算我留在这里陪你,又能如何?这也改变不了现状,你跟我的职业是一样的,不过你现在不是我的手下,我没资格要求你,而我能给到你的安慰,也仅仅是一句希望你早点康复。” “除此之外,其他多余的,不可能再有。” 江棠不信他能这么无情说出这种话,这意思,就是她怎么样,都跟他没关系。 他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改观。 江棠不可置信走神,收回视线,不敢再看他。 她怕自己真撑不住。 至于能不能走出来,得看她自己。 程究是帮不了她。 也不能因为她出了这事,一时心软,同情她,给她造成什么错觉。 江阳在病房门口都听见了,他等程究走了,走进去,拍了拍江棠肩膀,说:“不要难过了,棠棠。” 江棠一脸恨意,说:“我不难过,我要他付出代价而已,既然我得不到,那谁也别想得到。” “棠棠,你想做什么?” “我做什么,你都会帮我对不对?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?” 江阳脸色复杂,他知道内情,最后什么也没说,点了下头。 是的,不管江棠做什么,他都会站在她这边。 …… 再之后,程究都没去看过江棠。 小十出有任务,这会不在队里。孟参长考虑程究刚回归没多久,暂时让他放一放鱼头的案子,态度坚决,冷硬,不容置喙。 孟参长到底是他上司,他得服从命令,不得不听,如果再出事,就要把他调走,绝对没得商量。 程究有意见,只能憋着。 他不得劲,身上的伤没完全好,就去搞体能,天天扎在训练场上,谁也说不听。 …… 远在墉城的辛甘不知道程究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,怕打扰他,从来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,而是给他发短信,等他有空了,再打电话。 辛甘的画室招收的学生渐渐稳定了,她寻思了会,又招了两个兼职的辅导老师,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,兼职的辅导老师可以帮忙分担一下。 画室的学生,大多数都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,还都是学美术的,穿衣打扮上会比较讲究,尤其是女同学,周六日过来,偶尔还会化妆,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,显得很成熟。 就连程回跑来画室看到女同学是带妆的,由衷感叹,她真的连高中生都不如,她至今都不会化妆。 辛甘再跟程究打电话的时候,程究独自坐在训练场上,抬头看月光,也没说话,静静听着她那边的声音。 她这会刚到家,时间不早了,还没吃晚饭呢。 程究这才低声问她:“还没吃饭?” 辛甘说:“忘记吃饭了,晚上学生多,要上课。” “你注意身体,三餐要准时,体能也要跟上。” “我体能很好,又不是吃饭锻炼出来的。” “很好?你确定?”程究尾音上扬,有些好听。 辛甘慢条斯理吃了一口麦片,说:“也不太确定吧……”她立刻萎了。 程究笑了一声:“好好锻炼,实操不要掉链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