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0章 李慎过堂记（第1页）

李慎的意思很明显，就是这些所谓的证人都是被王家收买的，他不承认证词有效。若是随便有证人证词就可以确认，那李慎也可以收买几个人，说王家谋反。对于李慎的态度，王御史早有预料，他开口说道：“赵国公，既然纪王殿下对证人的证词有疑惑，下官恳请刑部大理寺去当地核查。这些证人的籍贯都有记录，是真是假一查便知。”“王御史放心，本官自然会派人查探证人证言。”马周点点头。“王御史，你不是说还有其他证据么，拿出来吧。”长孙无忌继续对王御史说道。“是。”王御史从手下手里拿了一个本初，双手呈上。长孙无忌和马周两人翻开共通查看，上面记录的是贿赂西州官员的账本。某年某月某日，送多少钱财或者什么东西给某位官员，记载的一清二楚。两人翻到最后发现时间跨度有几年时间。初步查探涉及到的官员有二十多人。“王御史，你这账本是从何而来？上面所记录是否属实？”马周看完对王御史问道。“启禀马中书，这账本的来源绝对属实，至于账本的来源还请马中书恕罪，下官不方便告知。因为交账本的人乃至知情人，害怕被报复，特别要求不能透露他的姓名，下官答应之后才拿到的账本。所以下官不能食言而肥，让无信之人。不过马中书，赵国公请放心，这账本绝对实属。”王御史并没有说出账本的来源，可不说也等于是说了。一句知情人，就已经说明白了一切，只有纪王府内部的人，而且是西州方面的管理人员才能说是知情人。就算是账本上的人，也不知道这么多事情。这也充分证明了事情的真实性。“纪王殿下，这账目是否要过目？”长孙无忌看向李慎。“行吧，本王就看看吧。”李慎勉为其难的点点头。小吏把账本递给李慎，李慎随便翻了翻，抬头对长孙无忌问道：“赵国公，这账本能说明什么呢？”“纪王殿下什么意思，难道是怀疑账本是假的？”一直没有说话的崔仁智插嘴说道。“是啊，纪王殿下，莫非纪王殿下觉得这账本也是王御史伪造的不成？”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看着李慎问道。“赵国公，马中书，我们且不论这账本到底是真是假，哪怕这账本是真的，它又能证明什么？只能说明西州府的官员收受贿赂，但如何证明这账本是出自我纪王府的呢？本王怀疑，这账本是王氏家族贿赂西州官员后所记录的，不然怎么会如此详细。看来你王氏想要意图谋反。”李慎很淡定，没有一丝慌张，自已身份特殊，想要一朝一夕就定罪那是不可能的。自已又不是李佑之流。先不说陛下和太子需要自已，就是朝廷也要慎之又慎，他们都知道，如果自已倒了，会给大唐带来多大的变故。到时侯天下商贾动荡，世家伺机而动，出来抢占市场，商界大乱。没有人震慑商贾，物价就会不稳，到时侯物价飞涨，受苦的就是百姓。这么多年商界之所以稳定，就是因为有纪王府的震慑，天下商贾没有人敢违背纪王府制定的规矩。因为纪王够恶，让事从来都不择手段，那些破坏规矩的商贾全都被纪王用手段搞得倾家荡产，有一些坑害百姓严重的，更是家破人亡。纪王府从来都不隐瞒，光明正大的承认，并且罗列出这些商贾的罪行。自那以后，很少人敢趁火打劫，发国难财。他们不怕朝廷，因为朝廷讲究律法，他们怕纪王府，因为纪王从来不守规矩。所以如果李慎出事了，商界一定会大乱，各方势力没有李慎震慑，都会不择手段介入。明里暗里抢夺利益，市场不稳，则百姓不安。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这就是李慎的倚仗，经营了十余年的倚仗。朝廷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的。像六部尚书，还有三省的马周于志宁都是宰相，看事情看的更加全面。他们跟李慎又没有仇怨，自然会顾全大局。长孙无忌听了李慎的话后眉头紧皱，这是纪王的一贯作风，就是耍无赖。“纪王殿下，下官已经说明，这账本乃是知情人提交的证据，上面罗列也都写着是谁去贿赂的钱财。难道这些人不是纪王殿下府上的人么？”王御史看到李慎抵赖，有些气急败坏。“赵国公，马中书，下官觉得，纪王殿下这是故意胡搅蛮缠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，纪王殿下还如此狡辩，还请赵国公和马中书让主裁定。”卢承庆行礼说道。“不错，下官也是如此觉得，人证物证俱在，容不得纪王殿下狡辩。”崔仁智跟着附和一声。“你们是不是傻？”几人话音刚落，李慎就对着几个人骂了一句。“纪王殿下！虽然我等品级不高，但也是朝廷命官，纪王殿下如此当众辱骂我等，是不是太没有礼数了。”郑镜思正义言辞。“呸，说你们傻你们还不愿意，你们作为朝廷命官，难道不知道朝廷审案的流程？”李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几个人。“纪王殿下这是何意？”王御史蹙眉看着李慎。李慎微微一笑，对着孙伏伽说道：“大理寺，你给他们几位解释解释，审案是如何流程，还有审理亲王又该如何？”孙伏伽连忙站起身，躬身行礼：“下官遵命。”他又面对长孙无忌和马周行了一礼，转过身对着世家几人说道：“诸位，我大理寺审案，一般都是由御史台，刑部推问的案件移交给我大理寺审议。我大理寺会进行覆审，所有步骤都是严格按照律法律例仔细覆审，确保此案的公正和准确无误。这其中就包括卷宗里面提到的证人证言，物证勘察等等。而像是今日这般案件牵扯到了亲王，一般都会由刑部，御史台，大理寺三法司三堂会审，还需要九卿共通参与。初审由刑部，御史台为主，复审以我大理寺为主。九卿给与意见，如意见不通，则请陛下让最终裁决。”孙伏伽说完对着李慎，长孙无忌行礼。